其中一个包裹里,工整地摆放着刘堇的作业本和奖状,旁边放着她下学期的学费;另一个包裹里,整齐地叠放着漂亮的绣品,一方纯白的手帕夹在中间,上面赫然绣着一簇美丽的扫帚梅花,旁边题着一首《咏扫帚梅》诗:
“纤枝细叶护娇梅,白衬红粉熠熠辉。
蝶萦蜂绕飘香气,绿树荫浓绣花蕊。
风来妩媚翩翩笑,雨落何惧滚滚雷。
扫却烦忧结伴开,格物致知梦相随。”
眼泪再也控制不住,刘堇紧紧地咬着下唇,在心里悲痛地喊了一声:“娘啊——爹啊——你们为什么要抛下我,为什么如此狠心?”扫帚梅花在手帕上摇曳,刘堇的眼泪落在上面,却听不到一丝回响……
好吧,没有回响,那就算了,从小到大被人骂“秃爪子”时,爹娘不都是没有任何回响吗?那么此刻,还奢望什么奇迹呢?刘堇用袖子抹掉眼泪,又轻轻锁上柜子,把钥匙别在了自己的裤腰上。从此,将有很长一段时间,她要替外婆掌管这把钥匙,当这个家了。
把外婆托付给麻雀和石头,刘堇顶着寒风上路了。15里的乡路,显得跟以往很不相同,没有欢愉和憧憬,一个个雪壳子折射着太阳光,一下下煎熬着刘堇的心。她似乎想了很多,又似乎只有一个念头:一刻也等不得,必须为外婆治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