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。”博士用伤感的口气说。
“是的,当然不一样,”老兵回答说,“就拿你编的词典来说吧。词典多有用处哇!多么需要哇!它能告诉我们词的意思!要是没有约翰逊博士[1]或者他那样的人,这会儿,我们也许会把意大利熨斗[2]叫作床架哩!可是我们不能指望安妮对一本词典——特别是正在编写的词典——发生兴趣呀!能吗?”
博士摇摇头。
“所以你对她的体贴周到,我才这样万分赞同,”马克勒姆太太用扇子轻轻拍着博士的肩膀说,“可见你不像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那样,盼望年轻人的肩上扛上一颗老年人的脑袋。你是琢磨过安妮的性格的,你很了解她。这正是我认为你最讨人喜爱的地方!”
受了她这番恭维话的挖苦,我觉得,就连斯特朗博士那平静的、颇有耐性的脸上,也出现了一点痛苦的神情。
“因此,我亲爱的博士,”老兵又用扇子亲热地拍了他几下,说道,“不管哪时哪刻,你都尽管吩咐我好了。现在,你可千万要明白,我是完全听从你的差遣的。我随时都可以陪安妮去听歌剧,去赴音乐会,去看展览,总之,去哪儿都成。你永远不会发现我会对这事厌倦的。我亲爱的博士,天底下,尽职尽责是高于一切的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