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师爷说道,“大人且问就是,有关衙门的事,属下定当细答。”
齐琛微点了头,“我要问的,是麻四的事。”
季师爷一听,心中已明白大半,“大人要问的,可是为何麻四送的花大半残旧,衙门却仍要他送,价钱也比外头高些?”
齐琛见他当即反应过来,倒是愣了片刻,更觉有蹊跷,“正是此事,季师爷慢慢说。”
季师爷轻叹一气,已起身跪地,齐琛并不扶他,静听他说事。
“我们季家与麻家时多年邻居,也是好友。但其父早早过世,由其母温氏抚养长大。可后来温氏不知何故疯癫,麻四从少年起就要照顾温氏。后来见可卖树卖花赚钱,就一人扛着锄头跑去远山挖。因他不怕苦,悬崖峭壁也敢去寻,因此许多别人找不到的稀罕花,都找他要。”
齐琛暗叹,问道,“那为何他送来衙门的花草,却是那样残破?”
季师爷说道,“树苗可去山上采挖,但花却得养在家里。温氏平日脾气是好,但疯起来却会乱咬人。连自己儿子都会咬的人,院子里的花草也免不了遭殃。我将自家后院匀给他,免受温氏惊扰。可麻四一面要照顾母亲,又得照料花草,自然是无法一一顾及,因此才使得那花比外面难看许多。只是衙门上下都知他家境,故而未曾说过什么,这事袁大人也是知晓的。”